第二章：

音乐教室的钢琴声在第十次变调时突然卡顿，林小夏的素描本自动摊开到空白页。她看着自己刚画下的五线谱突然扭曲成血色漩涡，琴键上凝结的血珠正沿着黑键与白键的缝隙，缓缓拼凑出"救赎"两个字的形状。

"认知污染率43%..."周子轩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，他的电磁手雷在掌心滋滋作响，"许阳的尸体正在碳化，而吴青的投影正在吞噬整栋楼的电子设备。"

林小夏的自动铅笔突然射出一道金光，击碎了悬浮在琴凳上的透明人影。那些穿着白大褂的虚影发出高频尖啸，皮肤下的青铜齿轮开始疯狂转动。她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编号闪过"X-05"，正是许阳的实验体代号。

"小心！"顾言从天台破窗而入，怀里抱着昏迷的生物老师吴青。老人脖颈处的青铜锁链正在渗血，皮肤下浮动的不是血管，而是密密麻麻的纳米机器人。"她说钥匙在你这里..."吴青的电子合成音断断续续，"七个时空的交汇点就在..."

话音未落，整栋教学楼的玻璃同时炸裂。林小夏的素描本自动飞向空中，纸页上的青铜齿轮开始与窗外真实的齿轮塔产生共振。她看到自己的七重克隆体正在不同楼层同步苏醒：穿白大褂的、穿校服的、甚至穿着婚纱的，每个形象都缺少左眼瞳孔。

"别看镜子！"顾言扯下领带蒙住林小夏的眼睛，"许阳的意识正在镜面世界重构现实。"他们冲进洗手间时，镜中倒映的景象突然扭曲成血色漩涡——许阳的骷髅正从镜中伸出青铜手臂，七枚摄像头对准他们的要害。

林小夏的素描本自动刺穿镜面，青铜粉末在空气中凝结成锁链缠住骷髅手臂。她听见许阳的机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："认知污染完成度79%，你们永远逃不脱青铜锁链的束缚..."

地下实验室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，整栋楼开始倾斜。林小夏抓住顾言的手冲向安全通道，却发现墙壁上渗出青铜色的黏液。那些黏液在地面汇聚成巨大的齿轮图案，与她素描本上的某个标记完全一致。

"这是粒子对撞机的引力透镜效应！"顾言的青铜钥匙突然发光，指引他们穿过正在融化的走廊。在通往核心实验室的路上，他们看到周子轩正在用电磁脉冲瘫痪自动防御系统，而班长许阳的青铜骨架正站在粒子对撞机控制台前，七根锁链连接着七个悬浮的培养槽。

林小夏的素描本自动翻开到某页，铅笔痕迹突然变成立体星图。她将自动铅笔插入控制台接口，七道青铜锁链同时绷紧。许阳的骨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培养槽里的液体突然沸腾，七具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体同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。

"认知污染完成！"许阳的骷髅发出胜利的狂笑，粒子对撞机的环形光带突然变成血色，"现在，该让真正的饲主苏醒了..."

就在这时，林小夏的素描本射出一道光束，击碎了控制台上的青铜齿轮。她听到父亲临终前的声音在耳边回响："青铜钥匙真正的力量是..."话音未落，整个实验室开始坍缩成青铜色的黑洞，而她的素描本上，七颗缺失的瞳孔位置正在渗出青铜色的光。